三週前，曾參與開發OpenAI關鍵產品之一的工程師Calvin French-Owen選擇離開這家備受矚目的AI巨頭。日前，他發表了一篇引人入勝的博客文章，詳細分享了在OpenAI工作一年的感受，其中包括爲開發與Cursor和Anthropic的Claude Code競爭的新編碼代理Codex而夜以繼日衝刺的經歷。

French-Owen的離職並非源於“戲劇性事件”，而是出於迴歸初創企業創始人身份的願望。他曾是客戶數據初創公司Segment的聯合創始人，該公司於2020年被Twilio以32億美元收購。他在博客中透露的OpenAI文化信息，有些在意料之中，但也有一些觀察駁斥了外界對該公司的普遍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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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擴張的挑戰與內部運作

French-Owen指出，在他任職的一年裏，OpenAI的員工數量從1，000人激增至3，000人。這家LLM模型製造商的快速增長有其充分理由:ChatGPT是有史以來增長最快的消費產品，且競爭對手也在迅速壯大。據該公司今年3月透露，ChatGPT擁有超過5億活躍用戶，並且仍在快速增長。

然而，這種快速擴張也帶來了混亂。French-Owen寫道:“當你快速擴張時，一切都會崩潰:公司如何溝通、報告結構、如何運送產品、如何管理和組織人員、招聘流程等。”

儘管OpenAI的員工仍然享有將想法付諸實踐的自主權，這與小型初創公司無異，但這也導致了不同團隊之間的重複工作。“我肯定見過六個用於隊列管理或代理循環之類的庫，”他舉例說。此外，公司內部的編程技能水平參差不齊，既有能處理十億用戶代碼的經驗豐富的谷歌工程師，也有剛畢業、代碼經驗不足的博士。這種現狀，加上Python語言的靈活性，使得中央代碼庫——被French-Owen描述爲“後端巨石”——“有點像個垃圾場”。他提及設備故障或運行時間過長的問題，但也表示高層工程經理已經意識並正在努力改進。

延續“啓動精神”與神祕的“魚缸”文化

OpenAI似乎尚未完全意識到自己已成爲一家科技巨頭，甚至在運營上仍高度依賴Slack。French-Owen觀察到，這很像Facebook早期“快速行動，打破常規”的Meta，值得一提的是，OpenAI也從Meta挖來了不少人才。

他詳細描述了其高級團隊（由大約8名工程師、4名研究人員、2名設計師、2名市場營銷人員和1名產品經理組成）如何在僅僅7周內，幾乎不睡覺的情況下，構建並推出了Codex。產品的推出過程被他形容爲“太神奇了”。“只要打開它，他們就能獲得用戶。我從未見過一款產品僅僅出現在左側邊欄就能帶來如此大的即時增長，但這就是ChatGPT的力量。”他感嘆道。

然而，作爲一家受到嚴格審查的公司，OpenAI內部也形成了保密文化，以防止信息泄露給公衆。同時，該公司密切關注社交平臺X。如果某條帖子在那裏爆紅，OpenAI就會看到並可能做出迴應。French-Owen引用朋友的玩笑說:“這家公司就像推特一樣運轉着。”

對安全性的最大誤解

French-Owen暗示，外界對OpenAI最大的誤解在於它對安全性的重視程度不夠。儘管包括OpenAI前員工在內的許多AI安全人士對其流程提出了批評，但他強調，雖然有些“末日論者”擔心人類面臨的理論風險，但公司內部更關注實際安全，例如“仇恨言論、辱罵、操縱政治偏見、製造生物武器、自殘、即時注射”等問題。

他指出，OpenAI並未忽視長期的潛在影響。有專門的研究人員關注這些問題，並且OpenAI也深知目前已有數億用戶通過其LLM產品獲取從醫療建議到治療的各種服務。政府和競爭對手都在密切關注OpenAI。“風險真的很高，”他總結道。